颜岩盐严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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© 颜岩盐严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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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维把剑插在月光下,坐在岩石上解开自己身上残破的盔甲。盔甲帮他挡下了从侧面横来的致命一刀,但仍然伤到了胸前的皮肉。血染红蓝色的里衣,此刻已然干透,渗到边缘处变成灰褐色。痛,疼痛是能够忍受却从来无法习惯的感觉,在受伤时他不是一个麻木的人,如同在挥刀时他也不是一个犹豫的人。他用干净的纱布给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。远处有零星的蓝色火光,四下里只有虫鸣,白日的杀声如同被草木吞噬一般,一丝存在过的痕迹也没留下。他忽然感到一种悲怆,那来自人天生的无力与渺小,那时还没有人将这种感觉命名为存在的危机感,更不会有人真的去思考意义本身。于是他开始抚摸过自己的胸口,一根根地数清肋骨。这是姜维在一场战争结束后的习惯,是提醒他存在本身与存在的不可改变的方式,肋骨环绕胸腔就像灯笼的骨架,他就自然而然想到了孔明灯又想到了那个人。不同的是灯笼要提在手上,孔明灯则轻飘飘飞上天空与星星作伴去了。于是他抬起头,今晚没有星星,只有一轮大大的月亮,像一个陷入谵妄的人睁大了他的眼睛一样,每一道银色的月光都是他的眼神,都透露着不可言喻的疯狂和苍凉。姜维起身拔起剑,向营地方向走去,背向月光,怀抱月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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